依旧:由于逻辑过于混乱,作者本人对阅读以下文字可能造成的不良后果不承担法律责任,望周知。


这两周的生活除了过年和宅家,社交生活可以总结为:与偷偷出门的萌宝约会一次,小群视频通话一则,和哥姐电话一通,网友群聊几个,未能成行无数。

今天晚上本来约好与两位朋友吃饭。一位每个假期都说找时间出去玩,但从高中毕业就再也未见过;另一位小初高乃至现在都和我同校,参与过我人生半数以上重要时刻。因后者习惯性临时变卦,二人饭局又很容易弥漫尴尬气氛,终究作罢。

这两位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中,有一条为比较少见的习惯叫我大名,我本名叫起来不太顺口,连很多老师长辈都更习惯“小”加姓氏来称呼我,上学的这些年里不同的阶段则会被同学们起不同的昵称,到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叫讨厌胡萝卜的我“兔子”的小学、因为是班长被叫“村长”的初中、不知道从谁开始叫起“呆呆”的高中,格外亲密的朋友还会有一些习惯的专属称呼。

但我实在不是一个擅长和过往留有羁绊的人,大部分同学都已经断了联系,很多大学认识的人都会直接去掉姓称呼我的名字,其实并不好听,也不习惯,但是也没有什么回忆支撑新的可爱昵称出现,那些岁月里用来指代我的词汇便也渐渐和我本人脱节。只有在春节假期这种特殊的日子,才会被一些突然给我发消息的熟人提起。

平日里鲜少因为这些感到伤感,也不会像突发恶疾一样怀念过去,大多数时候也没有找人一起的需求,目前有一半经常联系无话不谈的朋友其实本质上都是网友,只见过一两次或没见过,到现在甚至我有意在缩短回家的时长,更多时间来享受独自在外的自立生活。但不知是因为今年格外浓厚的春节氛围,还是因为终究到了大家各奔西东的年岁,最近想现充和朋友们聚会出去玩的想法分外强烈,想念很多人,想见很多人,担心会见不到一些人。从平时等着大家提议的人设变成了在群里反复发送“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呀!”的角色。

成行的次数并不多,朋友们还有很多朋友要一起玩,所以时间总是对不上。而我又没有那么多可以一起出去玩的朋友。

学生时期貌似大多数人的亲密朋友都是初中时玩得好的伙伴,若考入到同一所高中,基本就会形影不离。而我初中实际上并没有朋友,亦或是“伙伴”这个概念。上文提到过我初中时是班长,一开始没有察觉,感觉和班里同学关系都还可以,过了很久才发现没有关系好到可以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的朋友,恍惚间才感到好像被排挤。真正意识到是听到其他同学在聊什么班群里说过的话题,但发现我好像没有这个群,还傻呵呵地跟群主说记得把我拉进去,结果当晚回家便被删了好友。现在想来啼笑皆非的是群主其实是我当时暗恋的男生,虽然现在已经坦然接受我看男人的眼光自始至终的差劲,但14岁的青春期里,这无非是过于巨大的打击。后来后座的男生跟我说剩下人其实就是要建一个没有我的班群,他是那种性格看起来有点傻的人,其他人偶尔不把他当回事,说人坏话也当着他的面,但我们关系是真正意义上的不错,于是才终于不被蒙在鼓里。

这个群毕业后也把我拉了进去,开玩笑一样的解释是班群里说谁和谁在谈恋爱的消息总是被班主任知道,以为是和班主任关系好的我告密才这样,事情的最后是,没有我的这个群依旧会有消息泄露,这才发现是班群里混入了家长。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现在想来也可以一笑置之,而当年听到这些事时感到的难过与孤独却依旧鲜明清晰。此后便不爱在班里待着,大多数的空闲时间都去找当时在隔壁班的闺蜜一起度过。她一直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在那段不太开心的日子里更显得尤其珍贵。初三后期压力大的日子里,我跑隔壁班的次数越来越多,频到隔壁班班主任都已经脸熟我,看到我俩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开玩笑说我是“隔壁班的小叛徒”。

我和她实在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相比闺蜜,可能更适合称呼为青梅或者发小。两人相识的时候才3岁,最早的记忆可以追溯到幼儿园的舞蹈班结伴互相压腿。她一直是家长和老师都很偏爱的安静温柔的性格,于女士和我初中班主任都让我多学学她的沉稳性格,我因为这个偶尔还会跟于女士吵架,但却从未因此疏远她。

她对我有专属昵称,不叫兔子不叫村长不叫呆呆,叫我树袋熊。因为我真的很黏她,她性格好,关系好的朋友就也很多,但挂在她身上是我的专属特权,昵称也是因此得来。而我喜欢叫她小霏霏,但后来被她的很多其他朋友学去,还不开心了好一阵。

我现在已经几乎不和初中同学联系,和初中班主任关系依旧很好还会一起吃饭。而和她上次见面也已经是快四年前。

我们的见面现在想来实际上完全依靠上学,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两个人的生命轨迹重叠缠绕,我们便手挽着手度过了这难熬的许多年,大学分隔南北,说来也不过就六小时高铁,我曾千里迢迢跑去她所在的城市,去看的是萌宝,却和她连面也没见到。在家翻旧照片才发现我们两个上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一起出去玩是小学六年级的一次六人出游,我们之间唯一和他人不同的点好像只有给彼此过阴历生日这一项,树袋熊这个曾在我生命中占据了很长时间的昵称现在也只会出现在生日礼物的快递盒上。学法和学医的两人会在期末周互相关怀一下身心健康如何,而其余现在可能甚至还赶不上普通朋友。

我很担心每年的生日礼物不足以牢靠到把这段友谊留住,担心寥寥文字交流也可能会让我们在某一天就彻底离散,前两年跟于女士说起这个还难过到大哭。所以近两年回家之后都很积极地找她吃饭。但我们最近的见面还依旧是四年前。她好像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我也总是无法做到协调更合适的时间。

也许其实可以,只是我们都觉得没必要费力了。

我再也不是那个早上上学时看到她的身影就大喊着“小霏霏”开心地挂上去、只要涉及她相关就充满热情的小小女孩,现在也终究学会接受了我们渐行渐远这个现实。

今日建文档前开了瓶酒,写到不知如何结尾的此处,也就只能喝一杯,挥挥手罢了。